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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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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啊。

介於上章大家紛紛猜出了我立了FLAG,本章就這樣告訴乃們……是的,flag立起來了而且是雙份。

我現在心情好多啦謝謝大家!能寫這篇文能被大家喜歡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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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從遙遠之處,爆發出霸烈的魔力暴風,滿含著怒意和警告,向著saber的方向不斷接近。

金發碧眼的少女英靈猛地睜開眼睛。

她緊緊抿住嘴唇,面色冷峻。

微微偏過臉,銳利的目光投向對方襲來的方位。

那個方向……不是愛因茲貝倫。

雖然不知道他們正從何處動身向此處疾馳而來,但毫無疑問地,那裏離愛因茲貝倫相當遙遠。

——好快!!

如同雷霆一般劈裂空間,戰車之輪碾碎一切障礙,牽引鐵輪的公牛,發出雷鳴一般的咆吼!

無形的風王結界在周身立起,黑色的西裝在魔力的流轉之中變化成銀藍的鎧甲,saber面色凜然地微微側過身體,右手伸向身側的無形劍柄。

靠近了——!

英靈的目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穿過層疊的房屋,準確地與那戰車之上的王帝目光相撞!

——看見了!

那挾卷著爆烈的閃電,向著這裏疾馳而來的戰車!

Saber的手緊握住劍柄,正要抽出身側的長劍,卻在餘光瞄到身後的住屋之時,猶豫了一瞬。

但這樣的猶豫太過於微小,完全不足以扭轉她戰鬥的決心。

阿爾托莉亞潘德拉貢,不列顛的亞瑟王,懷抱著令所有人民都能生活幸福的偉大夢想,拋棄了身為女子的幸福,拋棄了女人天生的多愁善感,以戰士的身份踏入戰場的血汙之中,所求唯有勝利。

為了能夠讓大多數人民都得到幸福的勝利,她必須肩負著無辜者喪命的罪孽,長劍的刃上滴著鮮血,鎧甲上也沾滿著血汙,腳步沈重地繼續前行。

在這安靜的住宅區,saber恍然間似乎能夠聽到戰場之上雜亂的叫嚷和拼殺聲。她的目光緊緊釘在向著自己疾馳而來的雷電戰車之上,渾身的靈力因那虛幻的吶喊而沸騰。

利刃刺入血肉之聲響,武器互相撞擊在一起,刀刃扭曲,盾牌破裂,鎧甲被捅穿——

血液如同河流一般,發出汩汩聲響——

拔出劍吧,王啊!

號角吹響,淒厲長嘯!

戰鬥吧,王啊!

迎接敵人吧!

以你手中的兇器,奪取敵人的性命吧!

Saber以極嫻熟的姿態從身側抽出了長劍。

雙手緊握看不見的劍柄,卻有無形的風卷過劍刃,勾勒出那兇器的形狀。她沈下目光,綠眸中流轉著壓抑的暗沈,雙手將長劍高高舉過頭頂。

站在無辜者的門前,saber向著疾馳而來的戰車大喝一聲,揮下了聲勢浩大的一擊!

“沈浸在捕獵的愉悅之中了嗎,衛宮切嗣?”

深山町方向爆發出來的魔力風暴在瞬間就奪去了侵入愛因茲貝倫的眾位的註意力。

像是忍俊不禁似的,言峰綺禮發出一聲輕笑。

他的臉上顯露出虛假的遺憾和悲傷表情,假惺惺地看向愛麗斯菲爾。

看著銀發女子依然不變的、只針對於他的憤怒與恨意,言峰綺禮也毫不失望。相反,他的笑聲上揚,看上去情緒更高漲了。

“真是毫不遲疑的信任呢。你的丈夫正在捕獵對手,將你一個人遺棄在此處。”他的目光掃過地下倉庫內的擺設,發現瓦礫之中被破壞的儀器碎片,不出所料地瞇起雙眼。“哦……只是留下一臺冷冰冰的機器而已,就將柔弱的妻子一個人丟在家裏……這可不是一個好丈夫應該做的事情哪。”

“請住口。”

愛麗絲菲爾面色發白,但依舊氣勢凜然。

她就像是被敵人攻打到王座之下的女王一般,即使面對群敵環伺,依舊威嚴莊重,不曾低下高傲的頭顱。

“他與你是全然不同的。那個男人心裏有著比誰都要善良、比誰都要偉大的理想。他對生命的熱愛和尊重,你根本不懂!”

言峰綺禮冷笑起來。

“善良?理想?”他像是在聽笑話一般重覆愛麗斯菲爾的言辭,“對生命的熱愛和尊重?……別開玩笑了。那個男人啊,無論用多麽美好的詞去修飾,也根本掩蓋不了他是個儈子手的事實。”

他正要再說些什麽,忽然猛地轉過頭,看向身後的berserker。

“……嗚——嗷嗷嗷嗷啊——!”

在他的註視之下,berserker突兀地做出了異常的反應。間桐雁夜沒有給他下達命令,它卻突然移動腳步,向著saber魔力爆發的方向轉過身去。

它雙拳緊握,仰起頭,發出聲嘶力竭的狂吼。

那吼聲中滿是令人壓抑的負面情感,飽含著仇恨和怨毒,令間桐雁夜幾乎喘不過氣來。

像是應戰,又像是挑釁一般,它瘋狂地燃燒間桐雁夜的魔力,狂暴地吸取著他的生命,將那些魔力全數化為陰冷的鬥氣,壓抑到極致,然後猛地引爆出來。

“呃啊啊啊啊——!”

間桐雁夜的額頭滲出冷汗。

他咬緊牙齒,艱難地捂住自己抽痛的胸口,擡起頭望向言峰綺禮。

而就在那一刻,原本被他們忽視的愛麗斯菲爾突兀地翻身半跪在地上,揮手之間魔力的銀線從指間閃耀出光輝,雙臂如同舞蹈一般劃出半圓,紅唇輕啟念出咒言:“Shape 1st leben!”(*賦予你生命!)

銀線化成兇猛的獵鷹,向著言峰綺禮迅捷地沖去。

“……哦~?”

言峰綺禮發出略帶著些驚奇的笑音。

那只銀線構成的鷹隼,看上去如同這個女人一般無二。雖然有著華麗閃耀的外表,卻空虛軟弱得可憐。他腳下絲毫未動,僅是並指成拳,向著那線鷹一拳擊出。

然而線鷹卻猛地振翅,向上飛起避過他的拳頭,反而將雙足緊緊掐在他的手臂之上。

“……活的?”言峰綺禮微訝地發出聲音。

抓住了!

愛麗斯菲爾微微挺直了身子。

現在那邊的男人正無瑕顧及此處,那邊的英靈也狀況異常。

只要能夠將這個男人束縛住的話——!

“這可算不上是活的啊。只不過是借著活物的形,受到控制的傀儡罷了。”

嘶啞的女聲粉碎了愛麗斯菲爾的夢想。她猛地睜大眼睛,看著線鷹被一只突兀出現的鬼魅之手輕松地撕成碎片。

“嗨,聖杯。”

愛麗斯菲爾的雙眼猛地睜大了。

不認識的少女從虛空之中顯現——她有著蒼白的膚色和長長的黑發,黑色的雙眼之中滿含笑意。隨著少女一步一步向著愛麗斯菲爾走來,一段被人抹除的短暫記憶也突兀地浮現出來。

“你是……!”

愛麗斯菲爾絕望地坐在地上,看著那位非人也非英靈的存在向著自己緩慢地走過來,心裏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慌。那一段短短的對話,那一位無視結界肆意來去的少女,那一份令人恐懼的力量……

為什麽會忘掉?

為什麽在切嗣走進來的時候,就全然地忘卻了這件事?

“當然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記住啊。”莫瑞甘在她的面前停住腳步,俯□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開始湧出淚水的紅色雙瞳,輕聲細語,“幾天不見,還是那麽堅持你那天真的夢想嗎?……聖杯。”

“……”愛麗斯菲爾的眼淚從雙眼中湧出來。她絕望又怨恨地瞪著莫瑞甘,又看向她身後的言峰綺禮,終於明白了這段被刻意抹去的記憶究竟是多麽的重要。

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啊,切嗣!

心在哀鳴著。

已經明白自己絕不可能從這二人的手中逃脫,同樣也想到這二人在這裏拖延時間絕不可能只是因為自己,愛麗斯菲爾對丈夫的安危充滿了擔憂。

如果他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歸來的話……!

“哦~?已經想到了嗎。”莫瑞甘緩慢地捏住愛麗斯菲爾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仔細地觀察著她,“真是……完美之作。”

能說話,能思考。

擁有靈魂,也擁有“自我的意志”。

如果就這樣摧毀的話,還真是有些可惜……不過。

“無論是生物還是死物,終究……還是要歸於死。”

莫瑞甘的手無聲無息地□了愛麗斯菲爾的小腹。

血跡從純潔的白裙子上印染開來。

她冷酷地俯視著猛地瞪大了雙眼,叫都叫不出來的愛麗斯菲爾,輕聲說道:“死亡是我的力量,彼岸是我的國度……去那裏等待吧,你很快會與你所希望的男人在那裏……”

“……重聚。”

瞄準腹部,扣下扳機。

狙擊槍無聲震動,子彈在柔軟的腹腔之中爆破,炸裂內臟,噴濺血液。

少年的身體向後方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

衛宮切嗣將眼睛從狙擊槍瞄準鏡的後方移開,按下了早已布置好的爆破裝置。

小屋四周地下埋藏的炸彈立刻爆破了。

在直徑20米範圍內的一切都在瞬間被夷為平地——連在附近戰鬥的英靈都被那爆破卷起的烈風而微微失去了平衡。

rider發出暴怒的咆哮。

……解決了。

衛宮切嗣的目光轉向了身側不斷閃爍著示警紅光的報警器。

這臺報警器的另一端正是安放在愛麗所沈眠的地下倉庫之中的,從它開始閃爍紅光起已經過去了三十三秒。

在這短短的三十三秒之中,幾乎每一秒對衛宮切嗣來說都是煎熬——韋伯維爾維特已經暴露在瞄準鏡中,而rider已被saber引開沈浸在戰鬥之中,現在只需等他無知無覺地走到中心,然後扣下扳機即可。

而從深山町到愛因茲貝倫的距離,絕不是能夠輕松越過的——如果想要救下愛麗的話,唯有消耗一枚令咒,命令從者瞬間移動過去——以Avalon作為目的地的坐標,saber一定能夠立刻到達。

但是,這就必須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

三十三秒已經過去。

韋伯維爾維特確定擊殺。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猶豫了。

忽略心中從剛才開始就不斷膨脹的恐慌感,衛宮切嗣立刻擡起了手,將魔力註入手背的令咒之中。

【saber,我以令咒命令你——】

……等我回來,愛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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